1616影视剧《亮剑》里李云龙差点因疟疾错过“平安格勒战役”,他形容这病“忽冷忽热,如坠冰火”。在瘟疫排行榜上,他不如结核分枝杆菌那般足智多谋,也不像鼠疫耶尔森菌、霍乱弧菌那样杀人迅猛,但他却能在按蚊的协助下,展现出不可思议的传播能力。现实中,全球每年有超2亿人感染疟疾,至今仍是全球头号传染病杀手之一。
幕后黑手:疟原虫,现役五大“杀手”:恶性疟原虫、间日疟原虫、三日疟原虫、卵形疟原虫和诺氏疟原虫。
传播途径
疟原虫主要通过按蚊叮咬传播,也可以通过输血传播和母婴传播。
按蚊:疟疾的“快递员”是怎样工作的?
按蚊的“吸血KPI”:雌蚊为产卵必须吸血,若叮咬疟疾患者,就会吸入疟原虫。
人体内的“潜伏计划”:疟原虫在30分钟内潜入肝脏,悄无声息地繁殖,一般无明显症状。
红细胞大屠杀:成熟后,疟原虫冲入血液,侵入红细胞疯狂繁殖,撑破红细胞并排出代谢产物。人体免疫系统释放炎症细胞因子防御,引发高热、寒战、贫血,也会导致严重乏力、头痛、黄疸以及脾肿大等。
冷热的“摇摆节奏”:根据疟原虫在红细胞内增殖周期不同,患者出现冷热交替的时间也存在差异,如三日疟(72小时)、间日疟(48小时)。
循环传播:新按蚊叮咬患者时,疟原虫“搭顺风车”进入蚊体内,继续祸害下一个人。
抗疟药:从蜘蛛黄油到诺贝尔奖的神奇逆袭
古印度人将疟疾视为一辈子都治不好的“疾病之王”,苏美尔人认为疟疾是由瘟疫之神带来惩罚世人的,为了不让神罚降临在自己身上,在身上贴满符咒,拿鱼的牙齿当护身符,甚至把蜘蛛包在黄油里生吞下去……
非洲人则用肉身硬抗,几千年来,非洲人经受了严酷的基因筛选,约40%的人携带疟疾抗性基因,疟疾死亡率因此降低了90%。
奎宁:改变世界格局的“神药”
16世纪,印第安人发现,将一种树皮煮汁或者晒干磨粉服用,能够治疗这种忽冷忽热的疾病,西班牙的传教士便将这一方法带回了欧洲。近200年后,法国科学家皮埃尔和约瑟夫,从金鸡纳树皮中,成功分离出了抗疟疾的有效成分,金鸡纳霜,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奎宁。
战争背后的药丸:到20世纪初,荷兰出口的金鸡纳树皮,产量占到了世界总产量的97%,荷兰成为全球奎宁市场的“话事人”。二战期间,美国向荷兰下了很多大单,作为战略物资,但始料未及的是,德国闪电战五天就拿下了荷兰,日军又控制了位于印度尼西亚爪哇的金鸡纳产地,奎宁“话事人”易主,战场局势迅速翻转,在新几内亚,美军死于疟疾的人数是死于战斗的四倍,在东南亚,60%的军人都得了疟疾,当时的人形容:“三分之一的军人正在得疟疾,三分之一刚得完,还有三分之一在得疟疾的路上。”美国被迫研发替代药氯喹,1947年,氯喹开始了大量生产,迅速取代了奎宁,成为“抗疟一哥”。
青蒿素:中国药方的诺贝尔之光
东晋葛洪《肘后备急方》中记载“青蒿一握,以水二升渍,绞取汁,尽服之”,屠呦呦从中找到了灵感,通过不懈努力,终于在1972年,成功分离出了抗疟有效单体青蒿素,与奎宁、氯喹相比,青蒿素能够更快地杀死疟原虫,且副作用小。1980年到1990年间,中国疟疾年发病从200万直线下降至90万,青蒿素居功至伟。屠呦呦也因此获得2015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。
2021年6月30日,中国获得世卫组织消除疟疾认证,也是西太平洋地区首个获得消除疟疾认证的国家。世卫组织称,中国疟疾感染病例由20世纪40年代的3000万减少至零,是一项了不起的壮举。
防疟指南:旅行者的保命手册
行前准备:查询目的地是否为疟疾流行区(附清单),掌握必要的疟疾防护知识,备好驱蚊液、蚊帐、长袖衣物。
防蚊叮咬:在疟疾流行国家和地区尽量避免野外活动,户外活动时需身着长袖衣和长裤,及时涂抹蚊虫驱避剂防止被叮咬,夜间休息时采用蚊帐、蚊香等防蚊措施。
紧急就医:在疟疾流行国家和地区旅游或务工时,一旦出现发冷、发热、出汗、头痛、酸痛等不适症状,应怀疑感染疟疾,并及时就诊,就医时主动告知个人旅行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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